变化与适应,为了更好的未来
同济大学本科生院院长、新生院院长黄一如教授在2018级迎新大会上的致辞

(整理节选)


各位老师,亲爱的同学们:

大家下午好!

今天我非常高兴,这是我第一次参加新生院的开学典礼。昨天,同济大学的开学典礼上,校长陈杰院士做了一个非常精彩的报告,他报告的题目是变化世界中的坚守,高屋建瓴。今天,我的致辞就接着陈校长的希望往下说,我的题目是“变化与适应,为了更好的未来”。

首先,我想讲的是怎么适应变化。

第一个变化是时代的变化。习总书记说现在我们最紧缺的是优秀人才,教育部指出提高中国的教学质量、培养更好的人才,要从一流的本科建设抓起。没有一流的本科,就没有一流的研究生,就没有一流的大学,没有一流的大学就没有一流的人才,没有一流的人才,就没有一流的国家。这是非常清晰地。同学们,你们是很幸运的,你们进到大学的这一天,是有史以来最重视本科教学的一个起点。你们也是肩负使命的,你们肩上的担子很重。

同济教育的整个目标是培养担当大任的人才。在座的同学也一定听说过,我们要改变中学非常痛苦、大学非常快乐的状况,也就是说要给大学同学增负、给中学学生减负。有一些具体的要求,比如必须取消清考、你们的成绩会如实记载。这些都是对你们更严格的要求,我希望同学们能尽快适应这种变化。

另一个变化是时代的变化。比如人工智能,它会给我们的教育带来很大挑战,会要求我们去做改变。第一次阿尔法狗和柯洁下围棋的时候,我非常喜欢柯洁,很关注他和阿尔法狗下围棋,当时一直输给阿尔法狗,在这整个过程中我们会发现一个非常残酷的现实。当机器学会学习和不断提高的时候,会带来很大的改变。我们看到它在下围棋的时候是完全没有感情的,它掌控着整个过程。后来,我们发现,现在机器人钢琴也弹的比我们好,它会知道什么地方应该轻、什么地方应该重、什么地方应该缓、什么地方应该急,它是用大数据分析得出来的,所以它弹的非常好。美术也是这样,画画也非常好。

这带来什么问题呢。在座的各位,你们面临的是未来科技发展将带来较多的不确定性。所以对你们一个最直接的要求就是终身学习,你们需要更宽广的体系。2018年开始,我们的培养方案发生很大变化。比如进阶的模式,如果说以前的培养是盖浇饭,那现在的培养就是扬州炒饭,我们希望各类知识在同学们脑中产生良好的化学反应。

新生院开设的课程是横跨十一个专业的,希望大家能够主动学习、主动谋划。终身学习就是要保持童心、保持好奇心。你们这一辈是终身学习的能力要求最高的,活到老,学到老。

其次,你们是希望的一代。

昨天是白露,中国24节气里的第15个节气,很多地方都在朗诵《蒹葭》。我很喜欢这首诗,听了很多遍。我为什么提这首诗呢,是想借这首诗解释一下,你们为什么是希望的一代。你们看《诗经》,它里面基本上都是写经济型作物,可以吃的、可以用的。那个时代伟大的哲学家,思考天是从哪里来的,通常都是南方人。主要是因为当时的中国北方,相对来说土地不够肥沃并且有他国的威胁。南方的土地相对丰沃,物产丰富,所以人们会有比较多浪漫的思考。这就说明了经济的发展和人的关注点有关系。你们这代人经历了改革开放和经济的快速发展,在座的各位同学基本上是衣食无忧的,所以你选择学什么、怎么学,充满了自由度,你可以做出更符合你的兴趣和更符合你的特长的选择。中国发展到现在,当你们进入大学的时候、当你们面临选择的时候,追求的高度可以设立的更高。

在大学里,我还要反复强调几点:

第一点,不要触碰红线。在国外一些大学,如果你考试作弊,你的成绩下面就有一条红线,这条红线将跟着你一辈子,因为它反映了你的诚信,在你的人生当中都会受到这条红线的影响。我非常希望在座的同学在学习生涯中不要触碰这条红线。进入大学,在这样一个类似俱乐部的地方,你从你同学那里学到的东西很可能比你从老师那里学到的还要多,你可以保持一个开放的心态去交朋友。

第二点,要阅读经典。现在有种说法叫知识碎片化,比如微信推送会给你很多信息,但这些信息是碎片化的。我们现在开设阅读经典的课程,让大家直面思想史上、专业史上非常经典的作品。我个人在大学期间读了海明威的所有小说,受益匪浅。大家不要满足于碎片化的阅读,而是要阅读经典。

第三点,学会自主学习。大家拿到的培养方案,总的学分要求是没有以前高的。我们希望大家有更多自主学习的空间努力去学习,因此我们设置了配套的本科生导师制体系。我们希望给出更多自主并且有引导的学习空间,希望同学们能积极与导师沟通,一起努力。

最后,我想讲讲专业选择。

专业兴趣是可以培养的。不要从所谓现在的收入和形势去判断,希望大家在做选择的时候要有更加长远的眼光。

我给你们讲个故事,关于专业选择的这是一个跨度六十年的故事。我的导师,他1915年出生,2009年过世,享年95岁。他年轻的时候在奥地利学习,二战之后回到中国,在同济城规学院做了28年的系主任。当时只有建筑系,后来开创了城市规划专业,奠定了同济大学城市规划学院在整个中国的地位。他具有非常崇高的地位,在建筑专业上可谓是“一代宗师”。他所设计的为数不多的作品是建筑城规学院的精神家园。同时,他也培养了很多学生,我也有幸从本科的后半段在他的门下读到博士。2008年的时候,他已经坐在轮椅上了,我去医院看望他,他突然说出的一句话,让我大吃一惊。他说,当时从中国到奥利地读大学时,有两个专业是最厉害的,一个是工程建筑,另一个则是我们今天所讲的飞行器制造。他跟我说了一句话,他说,“我现在回头想想,如果我当时选择飞行器制造,到底哪一个好,我真的说不清楚。” 当时大的背景是我们国家的飞行器制造是非常落后的。我非常清楚的记得,2009年的12月17日,我们去送别冯继忠老先生,有学生、老师和建筑工作者几百人。那天晚上回同济的时候,坐在大巴上,外面黑乎乎的,大片建筑闪过。他去世的时候,光明日报一篇整版的文章,标题是非常让人震惊的,他的标题是这么写的:《冯继忠逝世,一个时代的结束》。

同学们,大家一定要把专业选择和情怀放在一起。情怀不是一个很抽象的东西,情怀是一个人价值的实现,它把个人价值的发展与国家发展联系在一起。评价一个人的时候,不是看你是什么专业,而是看你用什么样的方式,为国家、为社会做出你的贡献。希望同学们在这个新时代,一定要有情怀。我们新生院工科试验班是目前学校最大规模的实验区,我们会努力把新生院办好。

最后,回到《蒹葭》,“溯洄从之,道阻且长,溯游从之,宛在水中央”,这四句话描述的是美好事物的追求。同学们,要追求美好,要有一个好的未来,需要各位好好的努力。

同学们,“未来已来”,衷心地希望大家,在面对未来、面对科技发展带来的不确定时,首先能够做好自己。祝愿大家有一个非常光明的未来!